实在是诛心-《金天列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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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知其心中所想,昙槿轻轻一叹:“注定有果的话,哪在于族别之间?无非一方坚决无心于此罢了。”
赵玹听得好笑:“你很懂的样子?”
对方面无表情瞥过来一眼,线条中正平和的眉眼间隐约透出幽怨:“毕竟在你听到过的坊间传闻里,我都三婚了。”
呃。她眼神飘忽起来:“是我不该信这些不靠谱的道听途说。可在外界的臆想里,涂山婧都成我和执明早年失散的私生女了。说得真假掺半有理有据,这谁能不信啊?”
昙槿抬起下巴轻轻“哼”了一声。
那能一样?他相当意难平:“那也比三婚好得多。”
这个惨咱真是非比不可吗?赵玹啼笑皆非。
她正欲再攀比几句,余光中乔某已然渐近。
“我就说今儿怎的祥云满天,原来是太微君亲临。”
乔槐稍稍打起精神露出个笑,“如今该叫娘娘才是。”
你高兴就好。赵玹勉强“嗯”了一声。
虽她自认坑了这厮,但无论叫娘娘,还是叫爹爹,她都不会将安排出去的鲛珠再还回去。
“方才那俩因我战时顺手回护,特地送了谢礼。”
说话间乔槐打开手中一方匣子,“我知你最近有用。”
满满一匣子紫晶珠。
乔暮烟这厮,坏是坏了点,行事喜怒无常偏颇得很,又恋爱脑上头,委实不是块为君的料子。可——
这厮对一应故交,以及无知弱小,倒是向来没话说。
先天不足的橦盛清能平安长到成年,没受多少欺凌,也是托了这斯偶加看顾的福。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。
赵玹心下感佩。
“听说你近来坎坷,”
她收下厚礼,“就算你要同去中洲,我也有法子。如何?去吗?”
乔槐却是决绝摇头:“我就不去讨这嫌了。”
“日后在执明那儿谋份差事倒也不错,这儿太热了。”
她指指仍等在树下那一男一女,“不过今日不提,还等我一道吃酒呢。”
赵玹顺势看过去。
她礼节性赞许一句:“这姐弟两个倒是有情有义。”
“姐弟?”
乔槐笑了,“那是小两口,今儿订婚。只请了三五好友见证。”
闻言赵玹倒是一愣。
她掀开帷幕再细端量一眼,眉头紧蹙:“怎么如今妖国,又不禁近亲相婚了么?”
哪怕再为了国内添丁不择手段,也不可能开放近亲相婚。
“你意思,”
昙槿也跟着皱起眉,“那俩真是姐弟?”
“不是!这可不兴瞎说噢!”
乔槐抬手示意打住,半是存疑半是务实,“他俩一个长在元洲,一个生于东荒,怎么可能是姐弟?”
赵玹一脸莫名其妙:“那得问他们的父母,我怎么知道?”
一阵诡异的静默。
仿佛,好像,事情大条了。
“无论如何不该由我去说,”
乔槐果断双手抱头迅捷开溜,“家里走水了,回去收衣服了——”
枉她还整日为情伤怀,无病呻吟。
红尘里糟心事儿多了去了,她那点破事压根排不上号。着实惭愧。
一匣子横财的代价来得太快——
眼瞅那姐弟俩迟疑着联袂而来,赵玹再度揪住昙某袖子不让走。
“祖宗——”
昙槿懒懒撇去一眼,“这事儿我得了什么好处?”
鲛珠是乔暮烟的,跟那姐弟俩又无甚关系。
对方一时词穷。
他轻轻拽了拽袖子,没拽出来。
正拉拉扯扯间,姐弟俩已到得近前,且礼数周全。
“却不知乔娘娘有何急事?”
孔绥大感疑惑,“分明方才还应下了上寒舍吃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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